▴山与山川▾

鹤老松孤 泉寒石癯 镜之对象 谷之答声
六十一甲子 尚余三十六

【石愁】生·杀(25)

剧版石愁,小石头重生梗,有ooc,有bug,有魔改,有原创,慎点。


真白·从天而降·愁·疯子·飞上线,扎心了。




——————


入了夜,没了人声,屋外狂风的嘶吼比白日里更凶猛了些。


王小石睡不着,他起身去看了看白愁飞,发现对方睡得还算安慰,在白毛堡这段时间,他也算渐渐把人的气血给养了起来。


王小石不觉勾了勾嘴角,他守了一会儿又朝屋外走去。


寒风如刀,吹得他脸麻木刺痛。他走了许久,来到曾经跪拜过的天石前。一如旧时一般,灵蕃在风中颤抖,发出噗噗的声音,就像神灵在用另一种语言回应苦不堪言的人间。


王小石双手合十跪在神位前,他想,世间之事,都是有定数的。此消彼长,纵然有变,也是万变不离其宗。但白愁飞已经死过一次了,这一次他绝不能再让他死。


如果在这场生死之争里,一定要有人走向那个结局的话,那么他也愿意以命换命!


王小石围着四方拜了下去,拜到最后一下时他却听见有脚步声传来,王小石猛然回头,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,“师傅。”


“这么晚了,有心事?”天衣居士问到。


王小石笑了笑,他从地上起来,只说,“都说长生天很灵,拜一拜,总不会错。”


天衣居士笑了笑,只说,“你让我们带着白愁飞离开,是因为怕他再回京城吗?你怕这个,到底是怕自己挡不住蔡京的逼迫,还是怕他放不下执念甘愿回京?”


“师傅,我只想要他活着,好好的。”


“你的这份情,他真的会领吗?”天衣反问到。


王小石摇了摇头,“不会的。”他的二哥,自有一番心思,不愿意为人所控,他只会做他觉得对的事。而他在心里盘算时,他算计的是什么你猜不透也想不清。“所以,我希望师傅帮我,不要让他太早回来。”


天衣不禁叹气,自在门出来的人,有哪一个是让人省心的?


第二日一大早,白愁飞用了药便和天衣居士的车队出发往北方而去。离开前他并未多说什么,好好的与王小石道了别,倒好像很是淡然,丝毫没有介意一样。


白毛堡一下了走了二三十人,烟火气一瞬间就消解了下去。


王小石等了几日,心里寻思着他到底要如何从方应看那里取回蔡京的调令。如今他也不确定狄飞惊是否还会寻方应看报仇,但雷损身死那日雷纯的样子的确有异,那天她一定发生过什么事!只是看今朝狄飞惊还能不能查到那件事的始作俑者。


如果狄飞惊没有查明,京城没了白愁飞的缘故,他也就没必要离开了。那么此次前来的就必然是方应看和元十三限了……还有那个许易安,之前树林里他们初次交手,许易安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。这么看来,他可有得打了。


王小石坐在院子里,店里的小二端了茶来,只说,“王少侠不和他们一起走吗?”


王小石笑了笑,“我等人。”走了几天了,也不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,二哥有没有安安心心的吃药,师傅有没有好好照顾他……


那伙计也笑,只说,“白公子中了噬心丹,也不知道这么舟车劳顿会不会影响他解毒。”


是啊,要解噬心丹的毒,还得十多天呢,希望一切顺利吧。王小石想着,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,他猛然看向那还在收拾桌椅的伙计,心里逐渐泛起一股不安。


王小石当即一个后跃落在那伙计身后,扣着对方的肩膀就把人甩在了桌子上,他用剑鞘抵着那人的脖子,问到,“说!你怎么知道我二哥中了噬心丹!”
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那伙计吞吞吐吐,憋了变天才说,“是天衣居士告诉我的。”


“胡说!我师傅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把我二哥中毒的事告诉你!”王小石眼神一凛,咬牙说道,“你是蔡京的人!”


“蔡京?谁是蔡京,我不认识!”


“赫赫有名的蔡相爷你不认识?”王小石当即一拳砸在那人的脸上,那人顿时口鼻流血,却是毫无还手之力,倒还真的不像个会武功的人。可这天底下,也并非只有会武功的人才能当人的走狗。王小石在那人身上一阵摸索,终于在他的袖口中摸到了个寸长的小瓶子。


王小石连忙打开来看,里面尽是一粒粒的漆黑药丸,闻着苦中带涩,隐隐有一股白愁飞喝的药的味道。师傅说过,要解噬心丹之毒,需以噬心丹配方之中的一味天仙子以毒攻毒才能化解。可这个人,明显不能是来给他二哥解毒的,那这就是噬心丹!


王小石怒从心起,拔了剑就横在了那人胸前,“你给我二哥下毒了,是不是!”


那人被他一拳打得眼冒金星,连脑袋都已经抬不起来了。他听见他的话,嘴里呵呵的笑了两声,便说,“白愁飞,一定会是相爷的一条好……”他“狗”字未说完,王小石手起剑落便直接砍了他的头。


这个人必定是蔡京早就安排在这里的人。是他大意了,旧时狄飞惊就曾警告过他,蔡京的眼线无孔不入。这次到了白毛堡,他只顾着那些身怀武功的人,却是对这个看似纯良的伙计没有动过猜忌之心!想来旧时他们那么悄无声息的寻过来,也是因为这里有他的人了!


王小石越想越是懊恼,这个人就在这里时间很久了,肯定将白愁飞离开的信息早早的传给了给蔡京的人!


王小石立刻便去牵了马,可刚走出去,就看见远处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已经将白毛堡围了起来。为首之人,正是元十三限和方应看。


许易安不在这里!他是方应看的贴身侍卫,如若不在,一定是去找白愁飞了。


王小石的心骤然紧缩,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走不了了。他不禁觉得可笑,千盼万盼与旧时不同的事偏偏不发生,如今发生了不同却是自己的对手从一变作了俩。


“王小石,好久不见。”


“废话少说,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,是要送死还是要我死,都直接动手吧。”


方应看听他这话,心下不免觉得好奇,这人从见他的第一面,就是说的一句“我知道你如何如何”,到如今这个地步,还是这么说。他是看不清如今的形式吗?元十三限加上他,他还能全身而退吗?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,还敢这么猖狂。


“其实我有一件事想问你,你是怎么知道血河神剑的?”


王小石轻蔑一笑,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


“想啊。我百思不得其解,你应该没有什么契机可以得到这个信息的。包括一些其他的秘密,你都是如何得知的?”


“方应看,我不仅知道以前的秘密,这今后的秘密我都可以一起告诉你。”王小石淡淡地看着他,索性直接下马站到了地上,“我知道你因嫉妒杀了我父亲,我知道你装疯卖傻挑起江湖争端,我知道雷损死前的那一晚你干了什么,我还知道你是怎么死的,有人因你之恶行剜掉了你的眼睛,而我送了你最后一程!”


方应看猛然僵住,元十三限看了他一眼,只说,“小侯爷与他废话什么?相爷只要他的人头,至于什么秘密,人死了,秘密也就不重要了!”


方应看不觉感到有些寒意,王小石说话的时候仿佛就是确有其事一般,让他不免心生惧意。可不管怎么说,就如元十三限提示的那样,人只要死了,他所知道的秘密就不重要了。


王小石看着元十三限已要去捞弓拔箭,顿时阔步一跃,手中挽留剑鞘顿时飞向了元十三限的马鞍,那剑鞘瞬间就卡住了马背上的箭筒,将里面的箭直接折断。元十三限并未多想,侧身又去方应看的马上取箭,但此时王小石已至身前,他反剑于手,当即便从马腿上横劈了过去。那马吃痛顿时人立起来,方应看见王小石还企图借此断他的腿,顿时跃起飞离了马背。


挽留一来一回,寒光之中便将那箭筒都断成了两截,马腹顿时破开,满肚脏腑侵泄而出,王小石交手一扫,裹着淋淋鲜血便将这一搂热气腾腾的腥甜甩向了元十三限。


元十三限只看到眼前红光袭来,一股炽热的血腥之气当即扑面而来。他即刻飞身下马去躲,却见红光中寒色一抹,王小石早已携带挽留当头吵他劈下。元十三限不得不坠身落马,他一连两个后翻躲多过王小石那奋力一剑,但是突见血雾弥漫,方才自己所坐那马已经从中断作两截,而王小石也旋步飞身再度袭来。


他不禁心中讶异,前后不过一个多月未见,这小子的杀伐之气竟深重了不少,看起来倒不像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该有的气质。他弯弓在手,如今虽没有箭,但弯弓双头上皆是利刃,亦可做双头长刀。他长弓一翻,转守为攻,直接便杀向了王小石。


这边方应看紧随其后,血河神剑断风破浪,伤之不愈。王小石不敢掉以轻心,眼见前胸后背皆有猛袭,当即便侧身贴面而躲,他左手为剑,寒光乱如虚影挡住元十三限的弓刃,右手为鞘,死死防着方应看让其难以近身。但双拳难敌四手,纵然他武功再好,对上这两个人却难讨到好处。


身后的兵卒也立时围攻上来,王小石整个人早已被血浸透,他被兵卒所挡,如此元十三限便有了再去取箭的机会。眼看那人已快至箭筒,王小石心里一急,纵身踩着人头便猛然冲了过去。元十三限察觉到他的动作,当即双掌一推,不仅弯了王小石的剑,还将王小石当即打向了方应看。


王小石胸口钝痛,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了位,但他不得不忍下喉头的血气,将内里翻涌的气息强制压下。挽留受张力而脱手,但好在他及时拔出了相思。他自空中一转,只见方应看向自己急冲而来,而远处的元十三限也已开始搭弓拉弦。王小石心下一狠,相思刀当即横卧在手,随后他以刀为支撑,卡着方应看的剑身随后直劈方应看的虎口。


方应看躲避不及,掌心突然一松,还未反应过来竟让王小石将剑从他手上卷了去。随即他只见王小石从头顶越过,拉着他的后领便将他朝元十三限推了过去。方应看直呼不妙,抬眼看去果然见元十三限离弦的箭已朝他飞了过来。王小石是要拿他当肉盾!方应看脸色一沉,顿时踏空而起妄图躲开这一箭。


但箭的速度实在太快,纵然他反应及时,那箭还是洞穿了他的大腿,然后分毫未减其速地继续朝王小石而去。


王小石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,他见元十三限仍在远处,手中血河神剑并相思刀左右齐出,他运了十二分的力,刀剑方才脱手,他随即便躲元十三限的箭,却还是被其穿了肩胛。


元十三限只见王小石朝自己杀来了血河神剑,他深知那剑的厉害之处,只得从旁去躲。谁知道血河神剑方从眼前而过,他便又觉得脸侧一股杀气卷来,还未等他偏头去看,相思刀便已入他头颅,小小刀刃左进右出,直接穿透了他的太阳穴。


王小石见元十三限直直倒下,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,但方才压下的气血却因此而变得更加沸腾,他尚且来不及再去压制便直接吐出了一口血来,余光所见,方应看已经重新拾了血河神剑再度杀了过来。


王小石只用了刹那来调息自己紊乱的内力,随后直接踢起地上的一把阔刀先作防身之用。


方应看又与王小石过招数十,但却仍旧占不了上风。方应看的脸色越发难看,但他也知道王小石是在强撑应敌,就在他找准王小石的破绽打算给他来个背后一剑时,却突然见大雪之中一匹黑马疾驰靠近。


那人未等马跑近便整个人立在马背上,随后踏着马首便直接落入了人群,他转身之际从腰侧取出飞刀,当即便直接对着方应看的面门而去。


方应看大惊失色,他躲开飞刀后怒目看过去,直吼道,“白愁飞!你疯了吗?你的仇人是王小石,不是我!”


立在王小石身前的白愁飞身形一顿,随即回头便看向了地上的王小石。


王小石惊讶未散,心中不详又起。白愁飞看他的眼神过于奇怪,仿佛是在确认一般,随后他摇摆不定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,到最后却是一副憎恨冷漠的样子。王小石心中猛然一震,就见白愁飞当即拔出了腰后的黑白双刺便朝自己刺了下来,他等不及说话,一个后跃翻身躲开这狠厉的一击,随后他忍不住大喊,“二哥!你在干什么?我是小石头啊!”


此时许易安也纵马而至,他下了马当即便到了方应看的身边,开口只说,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,但还是不稳定。”


“这个药量还不稳定?”方应看一脸诧异地看向白愁飞。


“他没有直接去杀王小石,就说明还没有完全认定这件事。”


方应看脸色一沉,“既然如此,让他杀王小石还是不保险。”他看向不远处的二人,开口叫到,“你重伤未愈,此事还是交给我吧。”


白愁飞动作一顿,只冷冷地看了一眼王小石,竟真的没有再动。王小石见状不禁有些心急,“大白!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!你自己到底是谁!”


方应看的剑已经汹涌而至,可眼见血河神剑已要刺伤王小石,白愁飞猛然一冲,短刺直接便挡开了方应看的剑,就在方应看要恼羞成怒时,却见他突然回身,短刺竖握,竟没有分毫犹疑便将利刃插进了王小石的身体。


他回首看着方应看,眼神如同野兽一般,“我的仇人,轮不到你来杀!”


方应看被他这突然疯魔的眼神给吓得后退了半步,一股恶寒顿时席卷全身。他不禁有些忐忑,把这么个疯子带回京去到底对还是不对。方应看暗自吞了口口水,看着地上的王小石却不敢靠近去查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,他看了看一旁的许易安,吩咐到,“去看看。”


许易安领了命,坦然地走到王小石身前。他探了探王小石的鼻息,又看了看他胸腔上的伤口。这一刀扎得毫不留情,短刺直接穿过躯体没入了身下的泥土里。


许易安惊讶地看了白愁飞一眼,仿佛有些难以置信,随后他笑了笑,转而对方应看摇了摇头。


方应看松了口气,看着四下的状况,来的军队死了一大半不说,连元十三限也折在了这里,这个王小石,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。不过,这么一个人,却死在自己最在意的人手里,也真是挺讽刺的。


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,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

不多时,白毛堡外便恢复了平静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风雪之中可算有了人影,那人似乎也受了伤,走路略有不稳。他在狂风中拿衣袖挡着脸,一步一步地朝白毛堡走来。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待续。

剧结束了啊,我只看了最后一集,虽然很残忍,但是小石头说的挽留的那番话,我也算是吃到一口又苦又涩的糖了。我的进度太慢了,我得赶赶,给各位uu送上一口真的香甜的糖🍬。

评论(20)

热度(497)

  1.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